直到绕进市区，我们也没能找到一家正经照大头贴的。正赶上市区里戏剧团表演，百无聊赖之下，想也没想我们买了票捧着爆米花，混入了人群。后台是有照相机的。演员定妆，剧组拍照留念，坐了几分钟我便更按耐不住。拉着沈川流冒着腰，钻进幕后。
熙熙攘攘人来人往。台前的风光演绎台后的人仰马翻。没成想坐在观众席没能品出的韵味，我和沈川流站在幕布后的间隙里，一览无余。
转场间隙，我们才从戏剧中抽身。不知不觉间两具炙热的躯体竟又凑到了一起。我们手臂交错，我与他身前，就着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，竟舒坦地看了半场表演。
他的呼吸均匀的覆盖着我的耳廓。此刻的平静，却格外邪恶。我的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。甜的酸的那些糖浆就顺着裂口溢了出来。
“姜裴舒。”
他叫我。
可我却觉得他此刻张不张口都算不怀好意的撩拨。
那么近，又靠的那样紧。
终于有人在慌乱之中发现了我们。
“你们干什么的？怎么进到后台来了？”带着繁碎的头饰的演员正巧掀开幕布下场，“是走错了吗？观众席在台前。”
“啊不好意思，我们其实是游客。本来想来市区找拍照的地方可是找了一圈没有结果，就寻思您这里能有。所以上这里来看看。”我长话短说，生怕耽误下场演出开始，“我们买票进的。”
说着还从沈川流手里扯出来两张票放到她的手中。乖巧的就像是早恋差点被抓包的学生。
“行吧，不过你得去找我们的摄像师。我们上台的演员肯定是带不了的，你去后台更里面找找吧。”
演员眨眨眼睛快速下场，一溜烟钻进了换衣间，不一会又换了一套更华丽的裙装出来。没等我感叹换装之快，沈川流已经先我一步拉着我去寻找摄影师。
越往后台里走，竟出乎意料的有序。杂物所乱，却也算井井有条的归类摆放。数不清楚的耳饰头饰堆叠相放。把我突然就扯回了那时候拍白日宣的漫长岁月里。
“想什么呢？又在发呆？”沈川流挠我的手心，一阵细痒。
“想起白日宣的有场戏了。”
“是，百鸟朝凤的那场吗？”
我如福至心灵，他看过。
“对就是那场！”我手轻抚过一支步摇的纹理，“为了拍出帝王的酒池肉林，奢靡昏庸，那场群杂戏没用任何一处特效。所有的舞女，嫔妃的头饰首饰都是实打实戴在头上的。”
“我还记得，那处宫殿的场地日期实在太过紧张。舞女退场转场的时候，就想今天后台看见的那样。不过我没他们那么有经验，第一脚踏进换衣间，下一秒就被声波吵了出来。一屁股差点坐到地上。简直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女人叽叽喳喳的一起换衣服。”
“柳智，我的白日宣的副导，就因为这件事，嘲笑了我整整三天。”
我抬头，正对上沈川流微笑着津津有味看着我的神情。他的温柔蚕食掉了我最后一点理智。
血液无端翻涌。
不想等了。
我去他的矜持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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